曦瑶强行上线......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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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请了几天的假，”蓝涣低头系戏服腰带，温声问弟弟，“一回来就听说魏婴已经和你打得火热了？”

蓝湛手一抖，美瞳片又掉进盒子，“毕竟有对手戏。”

蓝涣抬头，对着镜子浅浅一笑，“因为剧本的缘故，你们又这般小的年纪，旁人拿你们的关系开开玩笑甚至真的有些猜测......也是情有可原。但我却是不会，这你总该放心。”

蓝湛没回头，镜子里看得见他又低了脑袋，有点忿忿地嘀咕，“你也只比我早出来那几分钟......”

“早几分钟也是哥，”蓝涣含笑瞥他一眼，把保温瓶递给他，“来，喝口水。”

兄弟二人早早到了雅室的布景边。才刚刚七点，道具师和场务还在现场奔来跑去，忙中冲二人笑了一下，“这么早啊！——不对不对你这瓷瓶从哪里哪来的！？......这金边，大白牡丹，不该好好地在金家道具的地儿呆着？我特么也是佩服死你了！”竟是连回答都没等到就冲着旁边工作人员发飙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蓝涣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大瓶子被人换下，想起什么，低头莞尔，袖子却抬起来堪堪挡住。

蓝湛瞟了他一眼，“......孟瑶？”

“唔，”蓝涣手背在后面，挺了挺背，“前几天学生会的事多，虽说每天见到他，所有人挤在一起的场合反而不好商量戏的事；唯独一次听起他说争取到角色后看了一眼道具，眼睛差点没闪瞎。”

“他该谢你。”蓝湛看着前方，半晌说了一句。

蓝涣有点意外，看了一眼弟弟，“虽说是我推荐的他，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有实力。”说到这里又垂了眸，声音里多了一分真情实意，“他值得的。”

魏婴躺在榻上，左右翻滚了好几圈，“这样行吗？”

“行了，够皱了，”江澄用力抵住他的胳膊，“合衣睡下而已又不是吾好梦中杀人，头发这样也够了，再翻衣服弄坏导演不得吞了你。”

魏婴平躺下来，打了个哈欠，把道具剑抱在怀里，“真的好早啊......困死了......”

“行了啊你别作，”江澄没好气地回头看指挥清场的场务，“要开始了，不许真的睡过去啊！”

“魏兄，你真真鸿运当头，老头子昨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啦。这几日不用听学了！”聂怀桑推门而入，一脸的喜出望外。魏无羡眼睛慢慢眨动几下，从迷蒙到清明，然后把剑往边上一扔，一骨碌爬起来，“此话当真？” 

导演眉头一跳，这句显然是他自己加的，节奏倒也合适。

江澄看到聂怀桑脸上显出一愣的神情，心中大骂魏婴三百遍，手上提早拿起擦剑布，看准机位剜了他俩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聂怀桑反应倒也快，赶忙加了一句，“清河的事，自然当真！”

 魏无羡这才笑开来，神气活现地用脚勾起鞋子然后抬脚穿上，“果真鸿运当头祥云罩顶天助我也。” 

江澄在一旁悉心擦剑，泼他冷水：“等他回来，你还是逃不脱一顿罚。”

魏无羡道：“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说罢便是一个起身，手放在腰后歪着脖子笑，“走，我就不信蓝家这座山上还找不出几只小山鸡来。”

 “CUT，”导演出乎意料地平静，“聂怀桑是第一次遇上临时加词吧？反应不错。”说罢竟然再没表示，搞得做好看魏婴挨骂准备的江澄竟然有点失落。 

这边一结束，几人马上换位置到雅室布景前的道上候着；等着各就各位的时候，魏婴就往那边探头探脑。

“怎么了？”聂怀桑看他一脸好奇也跟着垫脚，“有什么稀奇看吗？”

江澄嗤笑了一声，“看双璧？你真是gay吧啊？”吓得聂怀桑差点崴脚。

“有没有点爱美之心了还，”魏婴没再看，撞了一下江澄，“再说了我演的可就不是个gay怎么的。”

那边鼓捣了半天不知是又加了什么东西，等了好一会儿三人才等到那声“开始”。江澄走在最前，魏婴拖着聂怀桑搭着江澄的肩活脱脱一个纨绔。走到雅室前，魏无羡漫不经心地一扭头，脸上填了几分惊喜，“咦”了一声。

为首的蓝家兄弟俩作一般打扮，手上动作背上佩剑全是对称的，偏偏抹额飘带、剑穗和衣带又都往一个方向飘；身后苏涉和其他门生也站成两列，步子迈的一般大，那剑穗衣带竟然一般的长，还都平行着飘，很有古代男子天团登场的感觉。

魏婴一看边上，乐了：我说怎么又搞那么久，敢情是拖鼓风机去了。这一幕等到播出了非得飚收视不可。等到导演示意可以了，这才开口道，“两个小古......蓝湛！”

蓝湛被他叫的一抬眼，脸上满是不设防的问询。

“......CUT.”导演笑了，“蓝湛，你那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事了我亲爱的朋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婴笑倒在地。蓝涣也忍不住低头抿嘴抽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耳朵根泛红的弟弟，和导演讲好话，“不好意思，他对名字一直，嗯，比较敏感......”

“蓝，蓝湛，”魏婴笑得脸都红了，走上前来拍他的肩，“你别恼啊，是导演那句话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

“......发生什么事了我亲爱的朋友？”蓝湛重复了一句，魏婴又是一阵狂笑，猛拍他的肩，“我不行了......为了午饭，你还是生我气吧。”

导演也含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该站哪儿站哪儿去。

 “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魏无羡笑嘻嘻地为聂怀桑解围，蓝曦臣平和地打量他，“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已经找回人设的蓝忘机面无表情，冷冷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连忙迈了半步，靠近了微微抬手一拦，“慢慢慢。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先看了一眼他的手和笑脸，笑着没回答，蓝忘机眉头却微微皱起，“不合规矩。”

魏无羡脖子一歪，冲蓝忘机眨了下眼，“有什么不合规矩了？”瞬间又扭回头来看着蓝曦臣，“我们在云梦经常捉水鬼。况且这几天又不用听学。”

“不错，”江澄挺直了背，面上显出诚恳，“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不必。姑苏蓝氏也……”蓝忘机面朝着江澄还没说完，蓝曦臣笑着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同去？”

　　聂怀桑先是有点雀跃，随即想起什么来似的讷讷地收回一步，“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然后眼巴巴地望着蓝曦臣。蓝曦臣了然，微微冲他点了下头。这一场算是过了，只是再补拍几个角度。

“聂怀桑的戏越来越好了。”副导演悄声和导演说道，导演瞥了一眼场上几个孩子，“也得要蓝涣这样稳的带得好。......还有魏婴个多动症。”

下午要去到水街那边拍，得对着空气拍打斗后期再做特效补上。午饭时穿蓝家戏服的统统围了一条破布围裙，又叫魏婴一阵好乐。

“笑屁，”道具也跟着他乐，“导演说了，给蓝家兄弟的就是防你把油糊上去！”

“哎，蓝湛，系着还挺合适的，”果不其然，魏婴没吃一会儿就一手拿着盒饭一手去掀蓝湛的围裙玩，“你以前系过围裙没有？”

旁边蓝涣看着弟弟开始认真地在记忆中搜索，憋着笑退开了一点。

 “没有。”没过一会儿他弟弟还真就老实地回答。 

“真没做过饭啊？”果然君子远庖厨......魏婴豪迈地手一挥，“我会做，有机会露一手给你尝尝看啊！”

“拉倒吧你做的那叫饭？”江澄受不了地抬头用筷子指着他，“糊的糊生的生，缺盐少油的，唯一能吃的是周黑鸭里买回来的现成，你还给切成那副鸟样！”
“鸭子不是鸟是什么！”魏婴一把用自己筷子把他筷子“啪”地压下去，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始幼稚地翻筷子，翻得从来用筷姿势标准的蓝家兄弟眼花缭乱叹为观止，“难道那天的汤你没喝完？”“汤那么简单你也好意思说？还不是我的汤罐子！”

聂怀桑嘿嘿的边笑边把盒饭里青椒往外挑，“你俩这动作频率......都赶上特效了快，下午铁定没问题。”

“哟，挑食，”魏婴眼尖，指着桌上青椒，“我要告诉你哥。”

“.......魏婴你怎么这样，明明都还不认识我哥呐！”

水街上早都聚集好了群演，听了训后开始像鬼打墙似的围着街铺布景来回转。水道中真有许多细瘦小船，船上也俱是真人在划动，衣物道具都比那远景群演精细不少。

“挺烧钱啊，”江澄悄声对魏婴讲，冲导演方向动了下眉，“看来是真抱着野心的。”

“野心不野心我不知道，”魏婴嘴里叼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棒棒糖，含混不清地说，“我只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到第一部播出咱们片酬那是怎么也高不上去了。”说着悄悄看了一眼蓝氏兄弟，却被正巧扭头的蓝涣抓个正着；只见他礼貌一颔首，轻声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魏婴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棒棒糖取出来，笑眯眯地朗声回答，“在想你俩应该很有钱。”

“......”江澄差点没跪地，拎起魏婴的领子喊了声“不好意思他有病”就带着跑远了。蓝涣忍不住失笑，却见蓝湛睁大着眼望着江魏两人跑远扭打的方向微微发怔。

看来是真的挺在意。他想。

实拍的时候场景其实略好笑：为了表现修仙者的不俗，主角的船不用划的而是用灵力往前推动，推动者只需站在船头迎风装逼，后面摄影机不大拍得着的地方则是浑身绿色紧身衣像变态一样的工作人员在费劲地推，一个没推好船上的人还有被晃下来变落汤鸡的可能。

几个主演都是半大少年，蓝涣蓝湛最大也不过20还有差，苏涉才刚满17岁，晃晃悠悠在河道头试拍了得有二三十次才堪堪有了点谱。正式开拍，数条小船被依次推着缓缓前行，岸边上下群演随着机位进行依次开口，叫卖声、寒暄声、争辩声竟都是吴地口音。

魏无羡掏钱买酒的戏进行得顺利，一个高兴拧开坛子往嘴里倒一小口，江澄甩开拂到脸前的发带，也跟着倒了半罐，青春肆意意气风发被演了个十成十。

导演满意地叫停，还没夸出口，就见江澄一口全喷出来呛得直咳嗽，魏婴在旁边哈哈大笑，“哎妈江晚吟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懂呢哈哈哈哈哈！”

“我去你的——”江澄咳得脸都红了，“红色尖叫！绝逼你让灌的！”

“......我看网上买的人多以为特别流行呢......”道具被导演眼刀袭击，颤巍巍地回答，“倒也不是魏婴让买的......我再不问他好不好喝了......”

所谓的“碧灵湖”其实就是个泳池深的水坑，面积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四周拉起绿色的幕布上方准备了威亚器械。所有演员站在船形状的移动板上，按照分镜对着空气一惊一乍上下翻飞跳跃，真像一群快活的智障。

“导演好，”几场下来稍作休息的空档，孟瑶捧着一杯热咖啡轻声走到导演身边，“辛苦了。”

“.......哦，你是......”导演接了过来，看看后面直接提着外卖箱子明显是跟着孟瑶一起的外卖小哥（已经被欢呼抢食的众人围得水泄不通），略一思忖想了起来，“金光瑶吧？”

“是的，”孟瑶有点惊喜，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标准的八颗牙，“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来了，想着总是麻烦剧组，就当给大家充充电，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阿瑶？”蓝涣艰难越过抢饮料的众人，惊喜地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孟瑶转头，标准八颗牙却变成了半抿不抿，眼睛眨动了两下，面上透出一股狡黠，“当然是来看你啊。”

“你可别笑话我了，”见他盯着自己身上戏服看，蓝涣多少也有些不自在，苦笑道，“怎么偏偏是下午来；对着空气比划，很傻吧？”

孟瑶小小地一叹气，“这就叫帅不自知，让旁人听了平白生气。”

“胡说八道。”蓝涣忍不住低头浅笑，声音又闷又轻。

“哎，蓝湛，”魏婴吸着冰可乐，给蓝湛拿了一杯热红茶，“那是孟瑶？和你哥很熟？”

蓝湛有点手忙脚乱地接了热茶，犹豫地“唔”了一声，“他们是同班同学。”

“怎么，不喜欢喝啊？”魏婴看看茶，嘟囔了一句“茶包不行......”，回头去看发现只剩下些奶油多的估计是给女工作人员留的，只能挠挠头，“也只有这个了，要么就只能把我的可乐给你喝啦？”

蓝湛一惊，盯着那根被魏婴咬扁的吸管，耳朵偷偷红了没言语。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魏婴笑得要死，把可乐收回来自己叼着，“虽然不是多好的茶，热乎乎的东西还是喝一点吧。”

“说人家倒是会说，”江澄在后面抱怨，“你自己抱着那一杯冰是怎么喝得下去？仔细胃疼。”

“我的胃好着呢，”魏婴满不在乎地又吸了一大口，“况且别人好心好意带来探班的，却之不恭不是。”

江澄听了没立即回答，探究地看了孟瑶好几眼。

“孟瑶这人，”他看了看四周捧着饮料小食的人，眉毛一挑，“也忒有心思了；这么多人呢，硬是都能找着自己想吃的想喝的，起码没剩下。演敛芳尊倒真合适。”

“管这么多干嘛，”魏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演得好就行，吃人嘴短呢江晚吟？”

正好此时蓝涣回头叫了蓝湛一句，蓝湛冲江魏两人点了下头便过去了。魏婴看着他走远，又扫了一眼仰头和蓝涣谈笑的孟瑶，笑了起来，“况且，我不觉得他有多机灵。”

江澄狐疑地看他一眼，“怎么说？”

“明明是和导演套近乎的好机会，”魏婴冲那边扬扬下巴，孟瑶指着蓝涣歪了的抹额笑得开心，导演在不远处边和副导演说话，没了交集，“他根本没管嘛，倒像来探班的蓝涣女朋友一样。”

“......？！”江·宇直·晚吟·澄眼睛瞪老大，“你......？别胡说了！魏无羡和蓝忘机搞基这我认了，敛芳尊和泽芜君......？！不可能！”

“......你是多没眼力见啊？”魏婴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原本的话题瞬间抛到脑后，“剧本也看了不少了，连什么剧情最容易出西皮都看不出来？这分明是要出本的潜力股啊！”

......江澄的脑内一片混乱，一直持续到休息结束，拍苏涉落水，蓝魏二人相救，镜头给江晚吟特写，他脸上依旧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复杂。

“CUT，”导演思索了半刻，问道，“江澄，表情到位，但是......有点过了？是想转换新的表演形式？”

......我在转换人生的思考方式。江澄麻木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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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还是太年轻啊~